黄遥远注意到刘矿长推车时右肩的衣服破了个洞,露出一个模糊的樱花纹身——和何倩描述的一模一样。
\"就是这里!\"
当推车终于抵达山洞深处时,黄遥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剪刀。
这把剪刀他珍藏多年,是在医学院时刘教授送给他的礼物。
“小心点。。。” 大家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。
“不用怕。。。就一般的装置,拆掉几根线而已。”
“你能搞懂?”
“这有什么好难的,就红色线一剪断就好。”
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黄遥远已经三下五除二给剪掉了三根。
“你。。。” 刘矿长心这才提起来。
“真牛逼。。。。”
“好了没事儿了。。。。”
“这几颗能拆。。。。这里还有呢?”
本来大家以为拆了三颗就已经万事大吉了,没曾想,这里面还有三颗惊喜。
“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继续拆啊。。。”
黄遥远被整无语了都。
\"你能拆?\"刘矿长声音发抖,面罩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。
\"反正都是死,何不试试?\" 黄遥远平静地说,手指轻轻抚过剪刀锋利的刃口。
这把剪刀曾经救过无数人,今天或许能救更多人。
\"指纹验证......\"
黄遥远咬牙砸碎面板,露出后面的生物识别锁。
“艹。。。”
“我这里有。。。” 刘教授拿出一个手套说道,
“这上面有郑院长的指纹,不知道。。。”
“试一下吧。。” 黄遥远接了过来。
\"验证失败\"的红色提示刺痛眼球。
黄遥远猛地想起什么,
“再换了一下。”
果然传感器绿灯亮起。 键盘弹出。
他颤抖着输入\"731-228\",倒计时暂停在00:43:21。
\"还有两处......\"
“在哪里?”黄遥远问道。
“在水潭下面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黄遥远盯着刘矿长的眼神,快要杀了他似的。
“之前。。。郑院长带我来过。。。”
“郑院长?”
“不。。。还有。。。刘医生,他们两个带我来过。。。。”
“这也就是说。。。你知道?”
“嗯。。。。”
“好吧。。。先解决了炸弹,再问你。。。”
黄遥远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拆炸弹。
第二枚炸弹在洞窟西侧的水潭下。
黄遥远潜入刺骨的积水,用螺丝刀拧开防水外壳。
“我靠。。。真是要搞死人啊。。。这次是虹膜验证。”
黄遥远浮出水面说道。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
刘教授也无语了,谁能想到还这么。
“这还不一定是郑院长的。。。。有。刘医生的。。”刘教授失望道,
“应该是刘医生的。。。”
又是刘矿长说道。
“那。。。现在。。怎么办?”何倩问道,现在的刘医生早就被黄遥远给收拾了,
加上张为民的出现,现在要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
“我这里有他的照片。。。”刘矿长掏出一张刘院长的照片说道,
“你。。。”
黄遥远想刀人的心已经藏不住了。
“之前他们商量过。。。我才。。。”
“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,等完工再说。”
“我。。。”刘矿长知道自己已经凶多吉少了,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即使他死了。。。他的家人必定会受到牵连,如果黄遥远求情的话,说不定他还能活下去。
所以他现在积极配合,也是为了能够求生而已。
黄遥远再次潜入下去,没有一会儿就解除了,
“幸好准备了刘医生的,要不然真。。。可能完蛋了。”
所有人都在庆幸。
“那最后一枚在哪里?”
黄遥远盯着刘矿长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。。。。”刘矿长看见大家都盯着他,解释道,
“最后一枚。。。他们不让知道。。我只是知道有三枚在这洞里。。。”
“刘矿长。。你。。。。”
其他两位矿工没想到自己居然跟着这么一个恶魔。
心里已经后悔极了了,现在只是寄希望于黄遥远能够解决这三枚生化武器,刚刚他们说,如果真爆炸了,那威力可太大了。
“你知道?”
黄遥远又盯着另外一位工人问到。
“谁知道呢?”
“这帮畜生。。。”
大家虽然嘴里在骂,但是也不影响大家查找。
“在这里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靠。。。。。。这么隐秘。”
最后一枚炸弹居然被一组滑轮给升上了洞顶,而且倒计时只剩六分钟。
大家也不敢轻易地触动混轮组的绳子,万一这玩意儿就是引线怎么办?
“怎么办?”
就在大家无助的时候,黄遥远已经踩着摇摇欲坠的脚手架攀上去,发现这竟是一枚双重加密的神经毒气弹。
\"需要拆线......\"
“我靠。。。。真是。。。颗颗有‘惊喜’啊。。。”
大家只能自嘲道,
00:03:15。
“我来拆。。。大家。。。。只能。。。”
黄遥远虽然想大家陪着,但是此刻已经不允许了。
“不行。。。”何倩最先出言阻止。
“难道其他人还会?”黄遥远自己也不想啊。。。
这种把命给搭上的人。
“等下。。。。”
刘教授突然从怀中取出三根特制的银针,针尾缀着的红穗在昏暗的山洞里格外醒目:
\"闭气针,这炸弹上有毒气,一旦吸入就立刻完蛋。。。我这闭气针能帮你撑两分钟。\"
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就像当年在手术台上指挥抢救时一样。
黄遥远点点头,银针刺入颈后的瞬间,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脊椎蔓延全身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何倩,她眼中的泪水在煤油灯下闪闪发光,像七十年代夜空中罕见的星辰。
\"等我。\"他只说了这两个字,便转身冲进了那片绿色的死亡之雾中。
身后传来何倩压抑的哭声,但他没有回头——就像当年在农场,他决定独自引开狼群时一样决绝。绿色的毒雾像有生命的触手般缠绕上来。
即使有闭气针的保护,黄遥远仍能感觉到皮肤传来的刺痛。他的视线开始模糊,但手中的工具却握得更紧了。这把剪刀让他想起很多往事,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。
\"咔嗒。\"
随着最后一声轻响,倒计时停止了。
黄遥远踉跄着后退,双腿突然像灌了铅一般沉重。他跪倒在潮湿的岩石地面上,膝盖传来的钝痛让他想起在批斗的时候,被要求跪在碎石上\"忏悔\"的滋味。
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是一双熟悉的解放鞋——鞋头已经磨得发白,鞋带上还打着何倩亲手系的蝴蝶结。
她还是违背约定跟来了,就像那个批斗会上,她不顾一切冲上台抱住被殴打的自己时一样倔强。
\"傻瓜......\"黄遥远想说话,却只吐出一口暗红的血。
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,何倩温热的泪水滴在他脸上,像那年那个罕见的暖冬,第一滴融化的雪水落在干裂的唇上。
\"走......\"黄遥远虚弱地吐出这个字,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何倩搀扶着他往外移动,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 山洞外,刘教授和刘矿长正焦急地来回踱步,七十年代特有的胶底布鞋在碎石上磨出刺耳的声响。
\"等下......\"